从初一那天,我们这对新婚夫妇就领命开始去各家长辈那儿拜年。与其说是拜年,不如说是去讨压岁钱。说实话,这种拜年让我觉得既疲惫又乏味,只是从命而已。那些亲人有点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,因为自己对他们甚至一点概念都没有,如何对他们瞬间产生亲近感呢?但却要从他们手上接过钱,实在有些乞丐的感觉。
丈夫在草桥村(庄)二奶奶的居所,倒真像是乞丐之家。二奶奶家有俩个紧紧相连的房子,右边是较醒目的红砖瓦房,那是二奶奶给她惟一的亲人一一她年近四十的儿子准备的婚房,屋里一地刨花,可能是木匠做门窗后留下来的,除此之外空当当的,什么都没有。左边是一个泥土房,推开破旧的两扇木门,我们就踩进了二奶奶家的土地上,这里就是他们家的厨房兼小叔的卧室,大门对面的左侧放着一张床。床是用不大直的碗口粗的泡桐木和粗绳子捆绑成的,被褥被卷做一团堆在一端,我们就坐在这床上。床的右端有张黑漆漆的桌子,上面有几个灰黄色的大碗,还有一个古老的座钟,"叮叮当当?"不知疲倦地响着。靠门的右手有个地锅,燃烧的火焰上方悬挂着一个吊壶,火焰窜出细小的黑灰飘落在大碗里的水面上。开水里放点糖,就成了80多岁的二奶奶为我们沏的糖茶,这糖茶在你饥渴的时候也能闭眼喝下。地锅隔着的过道的对面,是二奶奶不带门只有一扇窗的卧室,里面光线极差,待一会儿眼睛才能看到紧靠里面的右墙旁边是一张床,暂且说是床吧,因为铺上快堆满了被褥和衣物着。床的对面像是两个木柜子。
这里的一切除了房屋陈旧外,除了肮脏的铺盖和破烂的用品,真没什么象样的东西,实在象是落难逃荒人的临时居所。
这和我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反差,我所有的感观受到了强烈的振憾和巨大的冲击。
好像过完初五,亲朋好友就会按着这里的风俗习惯挎着篮筐,装上自制的各色面点走东窜西地开始拜访。这面点有可能周游一圈,最后又回到了自家的餐桌上,面点上也许长了霉斑,这是都婆婆告诉我的。面点上长的霉斑,可是我亲眼所见。
我的木讷与痴呆让我羞于视人,但我还是鼓起勇气把它晒出来让人评说吧。
刚过完春节不久,这里就发生了一起命案,案犯很快被抓到。卖鸡蛋的二嫂在集市上听说后,回家讲给我们听。她说有俩对男女乘一辆摩的,来到河岸边的一片麦地里。他们下车后就一起向麦地里走去,他们回头看见拉他们的司机没走,还向他们张望着,其中一个人就大声威胁司机说,"再往这儿看,就挖掉你的眼睛!"因为他们没给摩的司机车钱,司机不甘心依旧没走,所以他们就残忍地杀害了他,并且把尸体抛进了河里。
我十分气愤不解地说:"这些人可真是的,上麦地有什么怕看的?不给人家钱还杀人,真是太可恨了!"能说会道的二嫂面对新婚后仍然对这事如此迟钝的我,气得她砸手跺脚地叹气道:"唉!"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只是不会说"孺子不可教也"诸如此类的话来。
不得不承认的是,我是那种循规蹈矩不善幽默的人,与新婚丈夫的性格截然不同,他浪漫风趣善于调动气氛。有一次,他扯下一片泡桐叶子对我说:"我们这儿的人都喜欢吃这叶子。你尝尝,味道不错。"说完用手擦擦叶子,咬下一块叶子嚼了起来。我信以为真接过叶子咬了一点,哇!又苦又涩。原来他根本没吃到嘴里,是做了一连贯的假动作来蒙我。
还有一次,我们途经一个池溏边,突然他一个趔趄,吓得我一声惊叫,赶快拉住他的一只胳膊。他却哈哈大笑,又一次成功地骗了我。
没有斗志非常懦弱专注力不好记忆力也不好 紫晴前世今生因果谘询网 https://www.richdady.cn/wap/case/item-12.html